在淮安区周恩来故居里有个家塾馆。1903年春节后,按照《周氏家训》规定,五岁的周恩来进入这个家塾馆读书。周恩来在此处读了《三字经》《百家姓》《千字文》等书籍。这里可称周家大院周恩来童年读书处。
1906年春节,周恩来随父母、嗣母到清河县陈家花园居住。周恩来与两个弟弟到外祖父万青选家塾馆寄读,就是现在位于清江浦区的周恩来童年读书旧址。在这里,周恩来一年多时间熟读了《四书》《西游记》《饮冰室诗话》等书籍。
周恩来一周岁时,过继父小叔父周贻淦患肺结核去世。1908年夏天,生母万氏也患肺结核去世,嗣母陈氏同样染上这一绝症。父亲周贻能在外谋事。陈氏带着周恩来从清江浦回宝应水巷口3号娘家,让懂医术的侄儿陈式周给她看病。陈式周做过李鸿章的家庭教师,曾任上海《申报》编辑。陈式周与周恩来交谈后,发觉10岁的周恩来能评述古代诸子百家,乃至清朝的“洪杨之乱”,且有独到见解。陈式周不让周恩来再上启蒙私塾,而是到他家书房读他的藏书。因此,周恩来在宝应不是上学读书,而是到陈式周的书房看书学习,陈式周适当做些辅导和指点。周恩来与嗣母陈氏在宝应一共住了三个多月,在这段时间里,周恩来在陈家书房读了《西厢记》《醒世恒言》《施公案》等,眼界大开。可惜陈氏病体日渐沉重,母子俩只好重回清江浦。陈式周的书房就是现在宝应县对外开放的周恩来少年读书处。
周恩来12岁离开淮安前,除在上述三个地方读过书,还在淮安城东岳庙附近的龚家读过书。母子两人从宝应返回清江浦不久,当年冬天,嗣母也去世了。10岁的周恩来只好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弟返回淮安城驸马巷周家老宅。酷爱读书的周恩来失去了读书的机会,内心十分苦闷,就向八叔周贻奎和八婶杨氏诉苦。杨氏到东岳庙附近的龚家请周恩来的姨表舅龚荫荪帮忙,让周恩来和他的两个弟弟一起到龚家塾馆寄读。龚荫荪的母亲是周恩来嗣母陈氏的亲姨娘。龚萌荪对周恩来兄弟三人进行简单的面试后,只同意周恩来一个人在龚家读书。而周恩来的两个弟弟一个因为年岁太小、一个因为顽皮而被婉拒。
龚荫荪是一位追随孙中山的革命党人,家境殷实,家里藏有大量进步书刊和报纸,从不给外人看。他见周恩来好学上进、谈吐脱俗,又能博闻强识,十分喜欢,不仅允许周恩来在家塾馆寄读,还破例允许这个表外甥进他的书房读书。
周恩来在龚家书房读了严复的《天演论》、邹容的《革命军》及《中华时报》等进步书报。龚家塾馆的周先生因材施教,要求周恩来在颜体的基础上加练魏碑,以增加笔锋上的阳刚之气,最终形成了周恩来颜体加魏碑的书法风格。周恩来在龚家只寄读了一年。
1952年秋,周恩来视察上海期间,在霞飞路临时寓所会见姨表姐龚志如时说:“表舅(龚荫荪)是我政治上的启蒙教师,你们龚家塾馆的周先生是我文化上的启蒙教师。”由此可见,淮安城东岳庙附近龚家也是周恩来童年读书处。现在,清江浦、宝应,周恩来离开淮安前读过书的地方都还原了读书处对外开放,而东岳庙附近的读书处几乎没有人知道。所以,笔者真诚呼吁地方政府与相关部门:寻找确认龚家具体位置,尽快还原当时周恩来读书时的书房,以“周恩来童年读书处”形式对外开放,让广大市民、游客了解周恩来政治上和文化上的启蒙地。
(注:文章部分内容摘自淮安周恩来邓颖超研究会编《周恩来与故乡淮安》、秦九凤著《周恩来与书》,部分内容来源于周恩来纪念地管理局、淮安市档案局公开资料,本文作者:陈伯新)
上一篇:《老残游记》双甲子纪念
下一篇:读懂北门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