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乍起,吹皱一池清塘,水鸟俯冲而下,猛地扎进那茂密的鲜蒲中,传来“沙沙”声响。赵国文全副武装,游走在塘水中,穿梭在蒲叶里,身旁漂浮着的是刚采撷好的鲜蒲。春末夏初,正是蒲菜最鲜嫩的时候,淮安区石塘镇的这片蒲菜产业基地也迎来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。
初夏的阳光已经有点晃眼,当日上午10时许,50多岁的赵国文在满是浮萍的鲜蒲塘子里缓慢游走。鲜蒲郁郁葱葱连片生长着,连上水下的部分足有3米多高。赵国文贴近鲜蒲边,一手扶着鲜蒲,一手伸到鲜蒲根部,沿着45度的角稍微用力一掰,一根蒲菜便浮上水面。
蒲菜的采撷看着简单,却也有些门道。要是掰浅了,剥出来的蒲菜不完整,要是掰得太深了,会使鲜蒲的根受伤,以后将不再生长。“采撷蒲菜得靠手感,鲜蒲根茎处有一个凸起的地方,也是最脆的地方,经验丰富的人一下就能找准。”赵国文说道。最近这段时间,这样的水下工作是赵国文和工友们的全部日常,他们每人每天可以采撷一千余斤鲜蒲,一天可以赚得近千元。
淮安地理位置独特,水质优良,所产蒲菜茎粗白长,壮而不老。几年前,淮安康得乐食品有限公司在石塘镇创建400多亩的蒲菜产业基地,正是看中了这绝佳的商机,同时探索攻关蒲菜优良品种培育、蒲菜机械化采收和深加工技术等。如今,该公司旗下分布在白马湖、洪泽、金湖等地的6个生产基地,每年可采撷鲜蒲1000吨左右。
鲜蒲采撷到了岸上,有另外一群专门给鲜蒲脱去“外衣”的人。当地村民熊大梅脚边堆放着两三摞半人高的鲜蒲,绿色叶片部分已经被剁下,只留下根部的一截。熊大梅用小刀从一头划开一个小口,顺势从外面将老皮一层层剥开,直到看见由两片并拢在一起的茎芽,体洁如玉、肥嫩清香,这便是蒲菜。
在淮安,蒲菜又被称为蒲儿菜,或深蒲、蒲白、蒲芽、蒲笋,素有“淮笋”“天下第一笋”“淮扬第一名蔬”的美誉。近几年,淮安蒲菜品牌化发展不断加强,涌现出一批品牌响、销售旺的蒲菜加工企业。蒲菜的吃法不仅仅限于从菜场到餐桌,一箱箱包装精美的蒲菜变身各种风味小吃。淮安康得乐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朱国红介绍,他们还创新深加工、真空包装的蒲菜,这样可选择的口味也更多了,比如酸辣、酱制,有开袋即食,也有需要回去再加工的。相比于新鲜的蒲菜,这些经过加工后的蒲菜,存放时间较长,受到很多人的欢迎。
清油入锅,待油加热后,将蒲菜放进锅里烫熟,捞出后再切成长短一致的小段,有层次地放到盛有鸡汤的炖锅中,点缀上虾仁,撒些许精盐,盖上盖子焖煮两到三分钟,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经典淮扬菜——开洋蒲菜便做成了。采访时,淮扬菜博物馆主厨、中国烹饪大师杨玉昌顺手揭开锅盖,瞬间清香扑鼻,蒲菜嫩白如软玉、整齐排列,味道鲜美爽口、清香嫩滑。
“蒲菜上市的时间一般是每年三月到八月,春末夏初时最为鲜美,因此开洋蒲菜最好选用这时候的蒲菜。”杨玉昌介绍说,趁着蒲菜正当时,他精心烹制了满满一桌“全蒲宴”,包括开洋蒲菜、蒲菜肉圆、蒲菜面筋、蒲菜牛肉、蛋味蒲菜、蒲菜饺子等。这其中,蒲菜做成馅料包的饺子,是淮安的名点,曾登上央视《舌尖上的中国》。
■融媒体记者 何剑峰 高婷婷 周伟 徐昌政,通讯员 刘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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